“我找你十年了。”他说,声音哑得厉害,“从知道你名字那天起。”柳三娘把账簿递过来。
裴砚接过去的手在抖,翻到第二页:“春三月,裴校尉坠马伤膝,苏姑娘以酒浸药棉裹伤。
”第三页:“秋八月,裴将军中箭,苏姑娘用银簪挑出箭头。”他翻得越来越快,
每一页都像一记重锤。最后一页停在三天前:“腊月廿三,镇北将军遇刺,
刺客淬毒短刀入左肋三寸,苏姑娘以独门针法逼毒。”“这些...”他抬头看苏檀,
眼尾发红,“都是你?”苏檀没说话。她摸出怀里半块灶糖,糖纸已经磨破了,沾着沙粒。
那是老陈头在破庙塞给她的,和每一世都一样甜。“苏檀!”外面突然炸响一声喊。
苏檀浑身一僵——是朝廷密探的声音,带着公鸭嗓的尖。上一世就是他们,说她“通敌”,
在她替裴砚送粮草的路上设了伏。“镇北将军!”密探的脚步声逼近,“此女涉嫌通敌,
证据确凿,还请将军配合!”柳三娘突然拽住苏檀的手,往她掌心里塞了包药粉:“西岭,
过了黄河往西北。”她压低声音,“我师父说,那儿有块石碑,刻着‘九世因果,
十世相逢’。”苏檀捏紧药粉,掌心被纸包硌得生疼。她突然想起,
每一世她都做过同一个梦:白雾漫山的山谷里,有块青石碑,碑前站着个白胡子老道,
对她说“该醒了”。“谁都不能带走她。”裴砚站起来,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转身挡住门,腰刀“唰”地出鞘,“赵副将,把驿站围起来。”赵副将应了声,
马蹄声立刻在四周炸开。密探的公鸭嗓还在喊:“你可知抗旨是什么罪!”裴砚理都不理,
只盯着苏檀:“告诉我,你是谁。”苏檀抬头看他。他眉骨有道新伤,
应该是追她时撞在马背上的。她伸手碰了碰那道伤,
像每一世他伤重时她做的那样:“我是苏檀,是每一世背你躲追兵的苏檀,
是替你换了九次药的苏檀,是...”她喉咙发紧,说不下去了。
外面密探的骂声混着风声灌进来,柳三娘在后面推她:“快走!”裴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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