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千金小姐在药材堆里找到我:“国手先生,我家老爷子想重挂济世堂的招牌。
”风跟刀子似的,钻进苏晨单薄的旧夹克里。他缩在立交桥水泥柱的背风处,
尽量把自己团成一团。脚边的蛇皮口袋卷着他全部家当——半截发霉的面包,
一个磕掉漆的搪瓷缸,几件缝补得像破地图的旧衣服。桥洞底下这狭小的一角,
就是他的“家”。胃里饿得发空发慌,一阵阵抽搐。他舔了舔干裂的起皮的嘴唇,
目光穿过车流带起的风,落在对面那排灯火通明的写字楼,
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的冷光。那里面的暖气一定很足吧?
一阵寒风裹着灰尘和尾气的味道呛进鼻腔,苏晨忍不住偏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得整个人弓得像只虾米,牵扯着背上那件旧夹克里某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得他生疼。
那不是骨头,是个小硬块——缝在夹克内层靠近心口位置,
一个约莫半个巴掌大、扁平的油布包,贴着肉。哪怕再饿再冷,
他也从不敢卖了这唯一的“家当”。那是爷爷闭眼前,用几乎只剩一层皮的手,
哆哆嗦嗦地缝进去的。那时候济世堂的老药铺子刚被黑心债主们搬空,红木家具没了,
雕花药柜没了,连门口那块“济世堂”的百年金字招牌,都被撬走了。爷爷躺在光板床上,
只剩一口气,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苏晨,
的破棉袄:“小……晨……针……藏好……这是咱家……最后的……” “根”字没吐出来,
枯瘦的手就垂了下去。一股更猛的冷风打旋着钻进来,把苏晨从呛人的回忆里扯了回来。
他使劲揉了揉被风吹得发涩的眼睛,刚要再裹紧那漏风的夹克,
猛地被桥下另一侧爆发的惊慌哭喊惊得汗毛倒竖!“爸!爸你怎么了?!醒醒啊!!
”女人的尖叫声撕心裂肺,带着绝望的哭腔。“老陈!老陈!”“翻白眼了!没气了!
”苏晨猛地站起身,那一下动作太快,眼前一阵发黑。他死死抠住冰冷的桥墩,稳住了,
瞪大眼睛看去。七八米开外,桥洞更深处脏污的阴影里,围拢着一群衣着同样破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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