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弱的生命脉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冰冷,不安地悸动了一下。
她缓缓地吸进一口冰冷的、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空气。这场戏,终于要走到尽头了。而她手中,
握着唯一能刺穿这荒谬剧本的利刃。接下来的日子,顾承泽几乎住在了医院。
林晚被完全抛在了那栋空旷冰冷的豪宅里,像个被遗忘的旧物。只有偶尔深夜,
顾承泽带着一身浓重的烟味和消毒水的气息回来,也只是为了换洗衣服,
或者对着手机一遍遍地咆哮,催促着寻找肾源。林晚像一个幽灵,在空旷的房子里游荡。
她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恒温花房里那些永不凋谢的玫瑰。
她的手常常不自觉地覆在小腹上,感受着那里一天天悄然发生的变化。那里,
是她唯一的真实,是她与这个冰冷世界唯一的联结。她不再模仿苏清的姿态和笑容。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一天比一天更冷,更沉静,像是冰封的湖面。直到那天下午,
电话尖锐地响起。是顾承泽的私人号码。林晚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过了几秒,
才缓缓接起。“林晚。”顾承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一种奇异的、混杂着疲惫和某种扭曲希望的腔调,“配型结果出来了。”林晚的心跳,
在那一刻,异常地平稳。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她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顾承泽粗重的喘息,
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巨大的情绪:“你和清儿的……配型成功了。完全匹配。”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清儿……清儿有救了。”林晚握着手机,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
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似乎即将倾盆而下。花园里的玫瑰,在昏暗的光线下,
失去了往日虚假的娇艳,显出一种颓败的暗红。“哦?”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平淡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所以呢?
”她的平静显然激怒了电话那头濒临崩溃的男人。顾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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