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长发垂落在肩头,破碎的浪花便裹着细碎星光,在她腰间织就半透明的纱。
她踮着鱼尾在浪尖旋转,潮水应和着节奏涌起晶莹的拱门。月光穿透她薄如蝉翼的鱼鳍,
将浅金色光斑投射在海面,随水波摇晃成跳动的音符。次日,
周海拿着韩濯遗忘的小皮鞋蹲在公园内,小少爷一向喜欢来这里,他希望自己把鞋子还给他,
像从前那样亲亲他的脸颊,傲娇的瓷娃娃就会扬起小脑袋原谅自己。“怪物在那里!
”尖锐的叫喊刺破闷热的空气。周海转身时,
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颗尖锐的石子狠狠砸中他,温热的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他踉跄着扶住树,指腹擦过黏腻的血痕,抬头望向石子飞来的方向。人群中央,
小小的韩濯被母亲抱在怀里。那双往日总盛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冰。
周海的目光与他相撞的瞬间,韩濯突然瑟缩了一下,将脸埋进母亲怀里,
细软的声音混着哭腔:“你是怪物!我讨厌你,滚开!”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周海心口。
蝉鸣声、孩童的哄笑、大人的窃窃私语,在耳鸣中扭曲成尖锐的嗡鸣。
他望着四周或恐惧或厌恶的目光,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些藏在黑色连帽衫下的伤疤,此刻竟比不上心口蔓延的寒意灼痛。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走向韩濯。攥在手里的皮鞋还带着体温,昂贵的鳄鱼皮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给你送完鞋子就走,对不起,我不应该吓到你。”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却发现嘴角比想象中沉重千倍。韩濯别过脸去,连余光都不愿施舍。倒是韩母愣了片刻,
出于教养接过鞋子:“谢谢小海,天气热,快回家去吧。”周海点点头,
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嗤笑。第一颗石子砸中后背时,他只是微微晃了晃。
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尖锐的疼痛在皮肉绽开。他佝偻着背,像只受伤的兽,
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直到暮色浸透衣衫,颤抖的脊背终于绷不住弯成一张弓,
温热的泪砸在发烫的脖颈,混着干涸的血痂,碎成满地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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