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别乱来!妈!”心猛地沉下去。电话断了,忙音。地狱般的煎熬。
儿子手术“成功”,但反复高烧感染。我日夜守着,形销骨立。母亲电话再也打不通。
恐惧啃噬。一周后,陌生座机。老家县医院。“林秀珍?林桂芳女士…今早去世。术后感染,
器官衰竭…来处理后事…”后面的话听不见了。耳朵里只有尖锐的轰鸣。手机砸在地上。
我请了护工,买了硬座,颠簸十几小时回到北方小县城。太平间冷得像冰窖。白布下,
母亲瘦小得不成人形。掀开一角,蜡黄的脸,深陷的眼窝,干裂的唇。一片枯叶。“妈——!
”我扑跪在冰冷地上,手抚上她冰凉僵硬的脸,嚎啕大哭,“你做了什么啊妈!什么手术啊!
”哭声在空寂里回荡。无人应。死亡证明。刺目的字——“肾脏切除术后感染”。
一张皱巴巴、摁着红指印的协议复印件:自愿出售单侧肾脏,五万元整,
用于外孙陈浩手术费。五万!脑子里轰然炸响!眼前发黑。扶着墙,剧烈干呕,胆汁灼喉。
是那五万!买儿子命,要母亲命的五万!陈志远!陈浩!母亲后事极简。没通知那对父子。
他们不配。用母亲微薄积蓄和我最后一点钱,买了郊区公墓最便宜的单穴。下葬那天,阴雨。
我一个人,抱着小小的骨灰盒,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里。冷雨混热泪。没有哀乐,
只有山风呜咽。黄土一锹锹落下,盖住骨灰盒,也盖住我心里最后一点暖。
“妈…对不起…”额头抵着冰冷墓碑,“慈母林桂芳”硌得生疼,
“女儿没用…害了你…”回到空荡、满是尘埃的老屋,麻木整理遗物。破柜子里几件旧衣。
抽屉里,旧手帕包着零碎毛票,几百块。目光落在床底蒙尘的旧木箱上。父亲做的,
母亲宝贝。拖出来,打开锈扣。老照片,旧信,我儿时小衣。眼泪无声。最底层,
硬壳旧笔记本。翻开。不是账。一叠厚厚票据。最上面一张,日期——陈浩手术前一个月。
金鼎大厦。物品:天然满绿翡翠蛋面戒指。金额:¥1,880,000.00。手抖。
一张张翻。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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