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刺向我,落在我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这么大的雨,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你跑回来,就为了给我这把伞?”他微微歪着头,湿透的发梢贴在颊边,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还是说……你只是想看看,我笔下的这场雨,
和困在你那间漂亮牢笼里的‘天气’,到底有什么不同?”他的话语,
像一道裹挟着冰雹的闪电,毫无预兆地劈开了我小心维持的平静表象。漂亮牢笼?
他竟然用了这个词!
一股混杂着被戳穿的羞怒、隐秘的渴望和巨大委屈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堤防。
我举着伞的手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雨水顺着伞骨流下,
打湿了我的肩膀,冰冷刺骨。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
滚烫地滑过脸颊。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肩膀在压抑地、无声地耸动。他看着我的眼泪,
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某种更深的了然。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试图靠近安慰。时间在滂沱的雨声中粘稠地流逝。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伸出手,
握住了我撑着伞柄、冰冷而颤抖的手腕。他的掌心带着雨水和颜料残留的微凉,
却奇异地传递出一种灼人的热度。“走吧,”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安抚野兽般的奇异温柔,却又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决断,“雨太大了,这里画不了。
我知道一个地方。”他没有询问我的意愿。那只握住我手腕的手,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牵引力。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被他拉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那摇摇欲坠的报刊亭屋檐,走向停在巷子里的车。
雨水疯狂地砸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鼓点声。那把巨大的黑伞,此刻只像一个徒劳的道具,
挡不住这铺天盖地的潮湿,更挡不住内心那片被彻底掀起的惊涛骇浪。他指引...
评论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