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发涩:“师父……”“回宫。”裴砚打断她,转身要走又顿住,“别让春桃跟太晚。
”苏蘅望着他背影没入人群,指尖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宫墙铜铃被风吹响,
像极了十年前雪夜,他教她写字时,屋檐冰棱碰撞声。第三日辰时,尚仪殿喧哗撞进司言局。
李尚仪尖嗓子穿透游廊:“贱蹄子!茶盏都端不稳?”苏蘅放下笔循声过去。
廊下跪着小太监,额角渗血,身侧泼了半盏碧螺春。李尚仪举藤条要打,
金护甲刮得空气发响。“尚仪姐姐。”苏蘅上前一步,“不过茶盏,犯不着动刑。
”李尚仪眯眼:“你算哪门子姐姐?不过司言女官。”她甩藤条,“替他挨?
”苏蘅盯着茶渍笑了:“尚仪殿这月领三回茶叶,每回二十斤。”她指向小太监怀里茶筐,
“可这筐顶多五斤。剩下十五斤,莫不是进了谁的私囊?”李尚仪脸刷白,
扬起藤条抽向苏蘅:“你敢编排我?”苏蘅偏头躲过,藤条抽在廊柱上劈成两截。
“尚仪若觉得蘅说错,不妨查账。”她后退半步,“蘅替小公公求个情,如何?
”李尚仪喘着粗气,指甲掐进掌心:“禁足三日!司言局的门都别想出!”她甩袖走了,
裙角扫过小太监的脸。春桃扶苏蘅回屋,气鼓鼓:“尚仪殿的账我早觉得不对,你偏撞枪口!
”苏蘅揉着被藤条带疼的耳尖:“她越慌,破绽越多。”禁足第一夜,苏蘅靠在榻上,
盯着妆匣最底层。残纸背面墨痕在她脑海翻涌——“漠北粮草,
林娘子收”“裴氏……”她闭眼,指尖在榻上划拉。
过目不忘的本事像画卷展开:水洗字迹里,“林娘子”最清晰,后面跟着“云州”“旧宅”。
云州?裴家旧部多在云州。林娘子,莫不是当年裴家军副将林越的遗孀?苏蘅猛地坐起,
心跳如雷。十年前裴家满门抄斩,副将林越为护裴砚战死,遗孀带幼子逃了。
若这林娘子是她……窗外打更声起,二更了。春桃蜷在脚边打呼噜,口水沾着帕子。
苏蘅摸出妆匣里的玉佩,羊脂玉贴着掌心——是裴砚收她为徒时给的,刻着“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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