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儿子。”直到儿子过敏送医,他疯狂砸开急诊室门。看见病床前慌张剥小龙虾的我,
突然跪下:“当年救我的…一直是你对不对?”冰冷咸涩的海风像裹了盐粒的鞭子,
狠狠抽在裸露的皮肤上。脚下,粗糙湿冷的礁石硌得脚心生疼,
海浪在黑暗中发出贪婪的低吼,一次次扑上来,试图舔舐我的脚踝,再心满意足地退回去。
我赤着脚,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被海风瞬间打透的白色连衣裙。裙子廉价,布料粗糙,
款式是顾衍舟亲自挑的——一件刻意模仿苏晚晴风格的拙劣赝品。初冬深夜的海边,
寒意如同活物,从每一个毛孔钻进来,啃噬着骨头。我控制不住地发抖,
牙齿磕碰的细微声响淹没在呼啸的风里。身后几步远,顾衍舟就站在那里。
昂贵的手工西装挺括地裹着他挺拔的身形,与这片荒凉绝望的海岸格格不入。昏暗中,
他指尖夹着的烟头明明灭灭,像一只窥伺的猩红眼睛。尼古丁的气息混着咸腥的海风,
飘过来,呛得我喉咙发紧。他身边依偎着一个身段玲珑的年轻女人,裹在厚实的皮草里,
正娇笑着,像观赏一出有趣的马戏。“阿舟,你看她,抖得像片叶子呢。
”女人的声音腻得发甜,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这跳下去,会不会冻僵了上不来呀?
”她故意往顾衍舟怀里又缩了缩,寻求着庇护的温暖。顾衍舟没看她,
深不见底的目光沉沉地压在我僵直的脊背上。那目光比海水更冷,
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漠然。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灰白的烟雾,
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残忍。“沈微,跳下去。”简单的命令,没有一丝波澜,
“跳下去,我娶你。”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我早已麻木的心口上。
每年今天,我的生日,都被扭曲成一场对苏晚晴的悼念仪式。他逼我穿上这条可笑的裙子,
逼我站在这片吞噬了苏晚晴的海域,逼我模仿她“坠海”的姿态。
每一次纵身跃入刺骨的海水,都是对他心中完美幻影的一次拙劣献祭。
而每一次挣扎着从冰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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