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似温馨实则囚笼的家,瞬间变得无比恐怖。我要离开!立刻!马上!
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我甚至来不及换掉沾满咖啡渍的拖鞋和睡裙,
像被无形的恶鬼追赶,跌跌撞撞地冲出书房,穿过空旷得令人窒息的客厅。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惨白的光线打在我惨无人色的脸上。我猛地拉开沉重的实木大门。
冰冷的、裹挟着雨腥气的夜风,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瞬间攫住了我单薄的身体,
灌进我的口鼻。外面是沉沉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模糊昏黄的光圈。
家门外熟悉的林荫道,此刻在黑暗和暴雨中扭曲变形,像通往未知深渊的甬道。
恐惧让我浑身发抖,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去哪里?我能去哪里?父母远在千里之外,
朋友……沈哲几乎渗透了我所有的社交圈。报警!对,报警!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的一道微弱火苗,给了我一丝支撑。我赤着脚,踏进冰冷刺骨的雨水中,
每一步都激起冰冷的水花,睡裙下摆瞬间湿透,沉重地贴在腿上。我朝着小区门口的方向,
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起来。雨水疯狂地抽打在脸上、身上,模糊了视线,
也掩盖了我脸上奔流的热泪。跑!离开这个地狱!小区门口那盏孤零零的保安亭灯光,
在滂沱大雨中像海雾里的灯塔,遥远而微弱,却是我此刻唯一的希望坐标。
冰冷的雨水早已浸透单薄的睡裙和拖鞋,紧紧裹在身上,每一次抬腿都沉重得如同灌铅。
脚底踩过湿滑的地砖和坑洼的水凼,传来钻心的刺痛,大概是磨破了,
也可能扎进了尖锐的小石子。但这些生理上的痛楚,在巨大的、攫住整个灵魂的恐惧面前,
变得如此微不足道。肺叶火烧火燎,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雨水的腥冷和喉咙里的铁锈味。
我跌跌撞撞,几乎是扑到了自己那辆白色轿车的驾驶座旁。冰冷的车门把手冻得指尖一缩,
我哆嗦着掏出钥匙——万幸,钥匙还在睡裙口袋里。“咔哒。
”车门解锁的清脆声响在震耳欲聋的雨声中几不可闻。我拉开车门,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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