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被押来手术室的路上,用偷偷藏起的碎玻璃片,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血涌出来的时候,
她大概是真的想死。然后,我这个加班加到心脏停跳的倒霉蛋张伟,
就在这具残破的身体里醒了过来。愤怒。不是自己的愤怒,
是这具身体里残留的、属于苏晚晚的滔天恨意,
混合着我张伟被甲方蹂躏、被工作榨干、猝死街头却穿进这种地狱剧本的憋屈和暴怒。
像火山在地下积蓄了千年,岩浆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冲破这具单薄躯壳的束缚。
“准备麻醉。” 那个刻板的男声再次响起,像下达一道无关紧要的指令。
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拿着一个注射器,针尖闪着寒光,朝我靠近。那只手!
那只即将把麻醉剂推进我血管、夺走我(或者说苏晚晚)孩子的手!“滚——!!!
”一声嘶哑的、完全不似人声的咆哮从我喉咙深处炸开,带着血沫和无法形容的戾气。
身体里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我猛地一挣,手腕上刚凝固的伤口瞬间崩裂,
温热的血重新涌出,染红了身下洁白的床单。插在手背上的输液针头被我狠狠一把扯掉,
带出一串血珠,溅在离我最近那个护士雪白的衣襟上。“啊!” 护士短促地惊叫一声,
后退半步。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赤着脚,直接从冰冷的手术台上跳了下来。
光脚板踩在冰凉光滑的地砖上,寒气直冲天灵盖,
却奇异地让我混乱暴怒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瞬。“都他妈别活!” 我吼着,
声音因为过度嘶吼而劈叉,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手术室里一片死寂。医生、护士,
全都僵在原地,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惊愕地看着我这个披头散发、手腕淌血、穿着染血病号服的疯子。“拦住她!快!
” 那个主刀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两个穿着黑西装、人高马大的保镖闻声而动,像两堵移动的墙,
带着一股风朝我扑来。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我。换做真正的苏晚晚,
此刻大概已经绝望地瘫软在地。但我不是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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