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断冲击着堤坝的冰冷潮水。真的……只是空调吗?那个瞬间他眼神的闪烁,又算什么?
他急于辩解时,微微提高的声调,又意味着什么?心里的那点怀疑,像一粒掉进沃土的种子,
在黑暗和死寂中,疯狂地汲取着不安的养分,悄无声息地膨胀、扎根,
伸出无数细小的、带着尖刺的藤蔓,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钝痛感弥漫开来,不尖锐,
却沉重得让人窒息。第二天是周六。周立阳难得没加班,一觉睡到快中午。
阳光已经变得炽烈,明晃晃地铺满了大半个客厅。他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头发乱糟糟地翘着,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睡眼惺忪地跟我打招呼:“早啊老婆,睡得好吗?
”“还行。”我正把洗好的衣服从洗衣机里一件件拿出来,抖开,准备晾晒。
水汽混着洗衣液的清香弥漫在小小的阳台。“今天天气真不错,”他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
眯着眼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阳光,“要不下午出去逛逛?好久没一起出去走走了。”他转过身,
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近乎讨好的轻松笑意。我手里正抖开他的一件浅蓝色衬衫,
闻言动作顿了一下。那讨好的笑容,此刻在我眼里,像一层薄薄的、劣质的糖霜,甜得发腻,
反而更衬出底下可能存在的苦涩。那股异香带来的冰冷感,似乎又无声地弥漫开来。“不了,
”我把衬衫挂上衣架,声音平平的,没什么起伏,“家里乱糟糟的,我想收拾一下。
”我避开他的目光,把衣架挂上阳台的晾衣杆。周立阳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显得有些讪讪的。
“哦,也好。那……我帮你?”他走过来,作势要帮忙。“不用了,”我拒绝得很快,
甚至有点生硬,“你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阳台地方不大,我不想和他挤在一起。
那种刻意营造的温馨,此刻只会让我觉得窒息。他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嗯”了一声,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踱到沙发边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立刻充满了空间。我继续晾晒衣服,动作机械。
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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