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城市玻璃幕墙上划出蚯蚓般的细流,光线晦暗浑浊。陈主管靠在桌沿,
呼吸声带着沉重的疲惫感。“行了,情况就是这样。”他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
“话不好听,道理得懂。态度要软,做事灵活点。别太轴。” 他眼神带着残留的焦虑,
扫过李默。李默脸上依旧看不到波纹,点了下头:“知道。”声音平稳,
只有空气流动的微痕。没有多余的一个字。陈主管张了张嘴,似要补上一句劝慰或警示,
最终凝作一声短促的鼻息。“去忙吧。”门重新开启。李默走回座位,拉开椅子坐下。
动作精准地接续了中断前的节奏。键盘在指尖敲出“哒、哒”的钝响。窗外大雨如注,
一切嘈杂被淹没,办公室里只剩下这单调的敲击和饮水机低沉的嗡鸣,像某种永恒的底噪。
隔膜早已无形地固化,再无溶解的可能。一周后某个灰蒙蒙的下午,
空气里有微弱的周末松绑气息。公告栏前有人短暂停留,几声模糊的抱怨漏出来:“城北?
……那荒郊野岭的……”李默将最后一份文件按序归入铁皮文件栏,指尖拂过光滑的纸缘,
像在确认某种不可撼动的逻辑线条。关闭所有窗口,只留系统登录界面那片永恒的蓝色等待。
桌面座机突然尖叫起来。尖利的“嘀嘀嘀”像针尖扎入神经末梢。
李默拿听筒的动作流畅精准。“李默。”王姐的声音,电波传递,剔除了情绪色彩,
如同新闻播报,“现在到我办公室。”命令,短促,无需回应。“好。”听筒落下时,
最后一记“嘀”声消失在空气里。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带出一道利落的痕。
穿过办公区那片瞬间凝固的空气,推开人事主管的门。王姐站在窗边,
侧影在雨洗过的灰光里显得格外挺直利落。深色套裙线条锐利。听见门响,她回转身。
目光掠过李默的脸,像检索条形码信息,快速、精确、冰冷。“腾远国际智能博览会。
下周一开始,三天。我负责监管协调,技术部分由李工负责。”她语速平稳,
词句硬实如铺路的石,“你,
流转台账、配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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