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我的脸,带着孤注一掷的紧张和卑微的祈求,“您……您认识她吗?
”张雅吐出“秦雪”这个名字的瞬间,诊室里那条条框框的光栅似乎凝滞了。
空气里漂浮的消毒水粒子都停止了布朗运动。阳光透过百叶窗,
正好斜斜地打在我刚刚从无菌盒里取出、整齐排列在托盘上的几支玻璃安瓿上。
透明的玻璃折射出刺眼的光点,像冰冷锐利的钻石碎片。
瓶身上贴着标签:【琥珀胆碱注射液】。字迹清晰。
我的指尖在冰凉的玻璃瓶壁上停顿了半秒。然后,目光抬起,
平静地迎向张雅那双蓄满泪水、惊惶不安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着被抛弃的恐惧、对未来的绝望,还有一丝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病态希冀。
“秦雪律师?”我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在确认一个普通的预约名字,“认识。
她是我的妻子。”张雅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诞、最残酷的答案。
她猛地捂住嘴,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像被瞬间抽干了力气,颓然地陷进椅子里,
脸色惨白如纸。眼中那一丝渺茫的光,瞬间熄灭了,只剩下无边的、浓稠的黑暗。完了。
这个表情无声地诉说着。刚抓住的浮木,原来是沉船的碎片。
“不过……”我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也成功地让张雅濒临崩溃的目光重新聚焦,
带着一丝茫然和更深的绝望。我没有看她,而是伸出手指,
用指腹极其缓慢地、几乎带着某种仪式感地从托盘里捻起一支盛着澄清液体的琥珀胆碱安瓿。
冰冷的玻璃贴在指腹。“……无论她是谁,”我的目光落在安瓿折射出的那点刺目光芒上,
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无论她代理谁,在这间诊所里,
我只看病,只看病人。”我抬起头,视线重新落回张雅脸上。她的表情凝固了,
震惊、茫然、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泪水无声地滑过苍白的脸颊。“所以,张女士,
”我的语气依旧保持着职业医生的温和,甚至带上了一点安抚的意味,“不用紧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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