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地冲淡了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哈珀探员。”瑞秋的声音有些发紧，
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警徽在指尖的摩擦下微微发烫。
杰克的目光从她略显苍白的脸上移开，扫过警戒线内那刺目的血字，再落回她脸上时，
那份审视的意味更重了。“现场。”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你的案子，现在也是我的了。跟我来。”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喙。
他转身走向那扇洞开的、如同地狱入口的公寓门。瑞秋深吸一口气。
那冰冷铁锈般的血腥味再次猛烈地灌入鼻腔，带着七年前那场屠杀的全部记忆碎片，
狠狠撞击着她的神经。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动摇已被强行压了下去，
只剩下一种近乎燃烧的冰冷。她抬步，紧跟在那个黑色礁石般的身影之后，
踏入了那片猩红的地狱。公寓内部的空气更加浑浊。血腥味、排泄物的异味，
还有某种廉价空气清新剂试图掩盖却徒劳无功的甜腻，混合成一种令人几欲呕吐的怪诞气息。
勘查灯惨白的光束切割着室内的混乱，照亮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个摔碎的廉价花瓶，
以及溅在廉价墙纸上那喷射状的深色斑点。杰克没有理会客厅里技术人员的低语，
他的目标异常明确。他径直走向玄关处那具年轻女孩的尸体，在法医助理身边蹲了下来，
动作利落而专业，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
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手稳定地翻动了一下女孩的手腕，
又仔细查看了她脖颈上那可怕的伤口边缘，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扫过每一寸皮肤，
每一个细节。“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情人节派对刚散的时候。
”法医助理在一旁低声汇报，“死因是颈骨粉碎性骨折伴随大动脉撕裂。
凶器…很可能是徒手。力量大得惊人。”“徒手？”瑞秋的声音在喉咙里干涩地滚了一下。
这力量…太熟悉了。七年前，她亲眼看着那个黑影像折断一根枯枝一样，
轻易地扭断了另一个女孩的脖子。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侧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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