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车顶沙沙作响。我把车开到了市区边缘的科技园区附近。这里,
深夜加班的“燃料”最多,
疲惫、压力大、容易被“小确幸”或者“减压”的噱头打动——理论上,是最佳的目标池。
车窗摇下一条缝,潮湿阴冷的空气灌进来,带着城市特有的尾气和尘土味。
我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肩膀,
调整出一个标准的、略带疲惫但还算温和的“社畜友好型”微笑。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
眼底带着血丝,但眼神深处,是冰封的湖泊。理性,压倒了所有杂音。“实用主义,周默,
实用主义。”我在心里默念,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路边稀少的行人。生存是第一要务,
其他的……暂时寄存。手机“叮”了一声。新订单。定位就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写字楼门口。
几分钟后,
穿着皱巴巴西装、领带歪斜、浑身散发着浓郁酒气和更深层次焦虑的年轻男人拉开了后车门。
他叫张涛,订单信息显示是某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他瘫在后座,报了个地址,
是城市另一头的一个老破小小区,然后就把头重重靠在车窗上,闭着眼,呼吸粗重。
“刚下班?”我启动车子,声音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同病相怜。“这都凌晨三点了。
”张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睁眼,
声音沙哑:“上线……通宵上线……搞砸了……奖金泡汤了……”他语无伦次,
酒精和巨大的压力让他的思维像一团乱麻。“都不容易。”我叹了口气,
语气真诚得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现在这行情,能保住工作就不错了。压力太大,
得找点方式释放释放,不然真得憋出病来。”我开始铺垫。张涛终于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茫然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灯影:“释放?怎么释放?
钱都他妈不够花……”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是啊,钱……”我自然地接过话头,
手指状似无意地轻轻敲了敲副驾驶座旁边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疙瘩。“有时候吧,压力大,
真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那种……看不到希望的感觉。所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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