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忍着苦一声不响地低头喝药。往常我照顾,他总是厌恶推开,喝一口吃一个蜜饯儿。
哄着劝着,夸着看着才够。沈鹤的小心翼翼,唯恐讨厌,其实从不为我。钟晚意往后照顾他,
也好。我看得眼眶酸胀,只待了一会,就转身走了。待沈鹤赌够气抬头时,却愣在原地。
门口空荡,那里,分明早就没人了。8晚上时,我扒拉着碗里的饭,忍了又忍,
还是没忍住出声:「今天下午河口岸有船,货郎还说这几天不会下雨。」
说完就又后悔又期待地觑着沈鹤的神色。他早些走,我也能早些安成任务。沈鹤呼吸不匀,
指节发白,垂眸攥紧了筷子,许久都没吭声。我轻咳一声,又小心翼翼看向钟晚意。
她也安静的吃饭,时不时越过我面前给沈鹤夹菜。我倒像是个外人。没人理我,我自觉尴尬,
可还是硬着头皮提高语调,明示道:「现在风清水静,坐船上一定不晃人。」
钟晚意皱了皱眉,终于意味不明道:「沈哥哥,还不说吗?」他忽然艰涩唤我:「婉婉。」
我动作一顿,鼻尖涌上一股酸。他瞧不上我,这样情真意切唤我时少。有时是他发烧,
彻夜守他身边投换凉巾,他烧糊涂了抓着我的手腕,说婉婉别走。有时我真被气急了,
不肯理他,他难得愧疚,哄的也是句婉婉。情到浓时、天寒偎暖、烛下对弈……种种闪过。
我内心苦涩,刚要说以后不用惦记我,就听到沈鹤哑声:「替我寻来夏隐草吧。」
这种草药生长在极陡峭的悬崖峭壁上,一般隐藏在石缝中,稍有不慎就会坠下悬崖。
他无异于是请求要我的命!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什么?」
钟晚意此时终于开口:「柳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父皇病重,
就差这一味药材能救,办成后有助我们成就大业。」大业大业,又是大业!
我脸色彻底冷下去,不耐烦道:「我找不到!」「你能找到。」沈鹤声音笃定。「婉婉,
别无理取闹,那不过只是一株草药!」我攥紧了手。只是,一株草药?我为了采夏隐草救他,
险些跌落崖底喂狼。那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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