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根本没听清林晓在骂什么。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要穿透进去。
抢救室里隐约传来仪器单调的滴滴声和医护人员模糊的指令声,
每一个音节都像锤子敲在他的心脏上。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
昂贵的西装裤沾满了地面的灰尘也毫不在意。他双手插进凌乱的头发里,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一种巨大的、名为“恐惧”的陌生洪流,
彻底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性堤坝。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是煎熬。不知过了多久,
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苏念家属?”顾琛和林晓同时冲上前。
“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了,急性胃痉挛引发剧烈疼痛导致短暂休克,有应激性溃疡出血迹象,
需要住院观察治疗。已经用了强力止痛和抑酸药物,暂时睡过去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
但别吵醒她。”顾琛几乎是踉跄着冲进病房的。惨白的灯光下,苏念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脸色是失血后的蜡黄,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片脆弱的阴影。
她的左手露在被子外,手背上扎着留置针,透明的药液正一滴一滴缓慢地输入她的血管。
整个人脆弱得像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与几个小时前在招标会上挥斥方遒的他,
仿佛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顾琛的呼吸瞬间窒住。他一步步挪到床边,
脚步轻得如同踩在云端。他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
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残留着痛苦,
自己刚才在招标会上为了所谓“秩序之芯”夸夸其谈的样子……一种迟来的、巨大的钝痛感,
混合着铺天盖地的悔恨和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他缓缓伸出手,指尖颤抖着,
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脸颊,确认她的存在,却在距离皮肤几厘米的地方停住,
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也怕被那冰冷的温度灼伤。林晓红着眼睛,
没好气地把一个塑料袋塞进顾琛手里:“喏!念念的东西!摔坏的破杯子!看着就晦气!
”袋子里,正是苏念在办公室摔坏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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