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晕倒了!”“快!叫法警!”法庭上顿时一阵小小的骚动。两名法警迅速地跑了上来,
一左一右架起陈青瘫软的身体。他的头无力地垂着,脸上的血迹刺眼。法警拖着他,
像拖一件失去生命的物件,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
“哗啦…哗啦…”,一路响彻在空旷的走廊里,那长长的不见尽头的走廊,
只剩下单调冰冷的回音。那声音,是通往地狱的序曲。黑河监狱。深秋的寒意已经渗入骨髓。
狭小的监室里,空气凝滞浑浊,混合着消毒水和浓重体味的污浊气息令人作呕。
唯一的窗户开得很高,窄窄的一线,透进的惨淡天光只能照亮高处一小块斑驳的墙皮。
陈青蜷缩在冰冷的硬板床角落里,裹着薄得透风的旧棉被。被子散发出霉味和汗馊味,
根本挡不住寒气侵骨。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震得胸腔深处撕裂般疼痛,
仿佛要把破碎的内脏都咳出来。瘦削的肩膀在薄被下剧烈地耸动。咳声暂歇,他喘息着,
颤抖着伸出手指,
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拽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边缘早已磨损得发毛的牛皮纸信封。
这是他仅存的财产。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拿起那支快握不住的圆珠笔。
笔尖在粗糙的信纸上艰难地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每一个字都写得极其用力,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固执,但笔迹却歪歪扭扭,笔画颤抖,像冻僵的蚯蚓在纸上爬行。
的纽扣……那不是我和小梅的……求你们……重新查……”汗珠顺着他灰白枯槁的脸颊滚落,
滴在信纸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模糊的字迹。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
头无力地垂在枕头上,剧烈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不知过了多久,
监室的铁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拉开。
一个身材壮硕、脸上带着不耐烦神情的狱警(化名:郑强)站在门口,
阴影瞬间吞噬了监室里本就微弱的光线。他手里拿着一沓信件。“陈青!
”郑强粗声粗气地喊,“又写这些没用的鬼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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