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看向沈砚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那双曾经让我觉得深不见底、蕴藏星光的眼眸,
此刻只剩下偏执的疯狂和令人作呕的控制欲。“沈砚,”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像结了冰的湖面,“你撕碎的,只是一张纸。”我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冰冷的空气里:“困不住我的。”说完,我不再看地上那些碎片,
也不再看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状元郎,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
稳稳地走出了这间弥漫着暴戾气息的书房。门帘在我身后轻轻晃动,
隔绝了他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视线。门外,冬日清晨凛冽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
带着一股刺骨的清醒。我抬头,望向高墙之上那片灰蒙蒙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张纸碎了,也好。从今往后,再无契约。只有一条路——用我自己的方式,走出去。
撕毁契约的风暴过后,日子像被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很快就被沉重的死水吞没,
恢复了表面令人窒息的平静。沈砚用行动践行了他的“囚禁”。
他不再仅仅是用言语和眼神表达厌恶,而是用实实在在的高墙和锁链将我束缚。
他撤换掉了宅子里仅有的两个粗使婆子,借口是“府中用度紧张,需得节俭”。
新来的两个仆妇,是沈砚亲自挑选的,膀大腰圆,眼神里透着精明和警惕。
她们的任务很明确——牢牢看住我。我走出后院那间杂物房的每一步,
都有一道影子如影随形。去厨房熬药,去前院伺候沈夫人,甚至只是去院中打一桶井水,
她们都寸步不离,目光如芒刺在背。沈夫人缠绵病榻,早已神志不清,偶尔清醒,
也只是抓着我的手,一遍遍呓语着“砚哥儿”、“晚丫头”、“要好好的”。
她枯槁的手心滚烫,传递着生命最后的余烬,也传递着那座无形的、名为“责任”的牢笼。
每一次面对她浑浊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托付,都像有一把钝刀在缓慢地切割我的心脏。
而沈砚,则彻底将我视作空气。他搬进了朝廷为新科状元赐下的官邸,但每隔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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