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隔壁写字楼当律师助理,最大的爱好就是八卦我的感情生活。
"就昨天暴雨天来的那个,"她吸了口咖啡,"穿黑风衣,戴怀表那个。
我来送文件时看见他了,站在窗边看书的样子,简直是从《情书》里走出来的。"我没说话,
想起他左手翻书的样子。手指很长,骨节突出,写字时微微颤抖。
大学时我的导师也是左撇子,他写板书时粉笔灰簌簌落在西装肩膀上,像落了一层雪。
"对了,"孟瑶突然压低声音,"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我们所招行政助理,
待遇比你在这当店员好多了。""我喜欢这里。"我说着,指尖划过书架上的书脊。
从《雪国》到《古都》,从《边城》到《倾城之恋》,每本书都有温度,
不像法律条文那么冰冷。孟瑶叹了口气:"你就是太固执。被那个姓王的坑了一次,
就把自己关在书堆里......""别说了。"我打断她。两年前的事像根刺,
埋在心里最软的地方,一碰就疼。我的毕业论文,关于"当代文学中的记忆书写",
最后变成了王教授的专著章节。系里说证据不足,不了了之。孟瑶还想说什么,
风铃突然响了。我抬头,看见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昨天那个牛皮纸袋。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我来还书。"他说,
把《雪国》放在柜台上。我翻开书,银杏叶书签躺在扉页上,
旁边多了一行小字:"樱花树下的相遇,需要一场雪来确认。"还是左手写的,
字迹比昨天的纸条更潦草,像是匆忙间写的。"您看得很快。"我说。
"好书值得一口气读完。"他看着我,左眼下方的泪痣在阳光下很清晰,
"特别是当它遇到懂它的人。"孟瑶在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没理她。
"您找到想要的答案了吗?"我问,想起书里那个关于徒劳与美的故事。他沉默了几秒,
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算是谢礼。"是枚银杏叶形状的书签,黄铜材质,
边缘打磨得很光滑,叶脉清晰可见。"我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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