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在那人裸露的肩头、肋下、大腿内侧缓缓地烙烫下去。
“嗤——”皮肉焦糊的恶臭瞬间腾起,盖过了牢狱里原本的气味。
被缚者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牙齿深深陷进下唇,喉咙里滚出野兽濒死般的闷哼,
身体剧烈地抽搐,带动铁链哗啦作响,却又被死死地钉在刑架上,无法挣脱分毫。
血水溅在持鞭番子的手臂上,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抹去,鞭子再次高高扬起。“够了。
”一个声音响起,不高,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石室里皮鞭的呼啸和烙铁的嘶鸣。
声音来自刑架对面,一张宽大的乌木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身形并不魁梧,
甚至有些瘦削,裹在一件玄色暗纹的曳撒里,显得异常沉静。曳撒的料子极好,
在火光下泛着内敛的幽光。他看起来约莫四十余岁,面容线条冷硬,如同刀削斧凿,
不见丝毫波澜。一双眼睛尤其深邃,眼窝微陷,瞳孔是纯粹的墨色,
看人时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得令人心悸。他手里把玩着一件东西——一把匕首。
匕首很短,不过七寸,刀鞘是陈旧的鲨鱼皮,磨损得厉害。刀柄是某种深色的硬木,
缠着细密的金丝,末端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黯淡无光的黑曜石。此刻,
他那骨节分明、异常稳定的右手正握着这把匕首,
拇指指腹缓缓地、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冰冷的黑曜石,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他的视线,越过行刑的番子,越过刑架上那具颤抖的躯体,似乎落在了更远、更虚无的地方,
带着一种审视器物的漠然。鞭声和烙铁声戛然而止。两个番子立刻垂手退开两步,
如同被抽掉了筋骨的木偶,低眉顺眼地立在刑架两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石室里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血水滴落的滴答声。椅子上的人,
北镇抚司掌刑千户沈炼,缓缓抬起了眼皮。那双古井般的眸子,
终于落到了刑架上的囚徒身上。“姓名?”沈炼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不带一丝烟火气,
仿佛在询问天气。刑架上的身体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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