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回头一看,原来是赵阿姨。赵阿姨手里拎着一个装满橘子的塑料袋,
正站在银行门口呢。她那灰白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就像个鸟窝似的。
赵阿姨抹了抹眼角,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我就寻思着吧,在这儿肯定能碰到你。
小夏走之前的三天,还专门让我去金店帮他取个东西呢。他还跟我说,‘赵姨啊,
您帮我好好藏着,等昭宁来了,我再给她。’”沈昭宁听着赵阿姨的话,
手里的包带不知不觉就从手腕上滑了下来。“这孩子命苦哇。”赵阿姨一边掏出手帕擦手,
一边从布袋里拿出个硬壳本子,“上次我瞅见他在楼道里吐得都站不稳了,
这才晓得他胃早就坏了。他还笑呢,说‘昭宁最怕医院消毒水那味儿了,
我可不能让她闻到’。”那本子的封皮都磨得毛毛糙糙的了,
第一页上是些歪歪斜斜的字:“昭宁说想要那条项链,等我攒够钱了,肯定买给她。
”翻到最后一页,墨渍晕开了一大片:“今天终于买下来了。她说过想要的,
只可惜我买得太迟了。”沈昭宁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了。她从货台冲出去的时候,
把填单台都给撞翻了,笔和回单撒得满地都是。工作人员喊啥她都没听见,
就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敲鼓似的——夜市摊位上的铁皮炉子这会儿该凉了吧?
糖炒栗子的油纸袋还在角落里贴着吗?“知夏小吃”的招牌在暮色里泛着那种旧旧的铜色。
她一下子扑过去,掀开帆布帘,就见铁皮炉子上还扣着半锅栗子呢,油纸袋都被烤得卷边了,
便利贴上的字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给沈小姐留的,记得趁热吃。
”蓝布包从她包里滑了出来,项链坠子磕在铁皮炉上,“叮”地响了一声。
第三封情书掉到脚边,纸页边缘有被体温焐软了的褶皱:“对不起,我没能在你身边变好。
但起码,我能为你变得更好。”风把她的刘海吹起来了,
还夹杂着那种似有似无的糖炒栗子的香味。这味道一下子就让她想起那年冬天的事儿了。
那时候,她就在摊位前蹲着吃栗子呢,林知夏举着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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