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却泛起雾:“我梦过无数次香火燃尽,却从来不敢梦见自己走过去。”“但今天,
我想试试。”“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点燃那炉香,我会不会看见曾经那个,
不敢开口的自己。”苏渝把香鹤洗净,铺上新香粉,说:“来吧。”“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火点起时,女子闭着眼,手指捏香签轻放炉心,灰微微卷起,像旧梦重燃。
她低声说:“你曾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挂过一袋香包在门外。”“现在我来还你这香。
”火光温温燃着,女子坐着不动,眼角却慢慢湿了。苏渝默默记录:“有些香,不为醒梦,
不为疗伤,只为替人点亮归来的那一步。”她望着香鹤,仿佛母亲还站在那儿,冲她点点头。
“你记住了。”傍晚时分,苏渝关了香铺门,开始整理那只一直放在柜底的老木箱。
那是母亲去世后,她唯一没打开过的私人物。木箱有些沉,漆皮斑驳,锁扣也松动得厉害。
她迟疑了几秒,还是把钥匙插了进去,缓缓拧开。箱盖“咯哒”一声弹起,
一股旧纸香混着微微焚香的气味扑面而来。箱子内里干燥整洁,分三层:第一层,
是母亲早期使用的香刀与香匙,刀柄上刻着一个很小的“渝”字,已被磨得模糊。第二层,
是几十封包好的香谱纸页,每页边角都标了数字,从“一”到“十二”,每一页都单独封口,
纸边印有淡淡水印。第三层,只有一页未封底的香谱,旁边夹着一张泛黄的信纸,
上面熟悉的字迹让她呼吸一滞。她认得那字,是母亲的。她缓缓展开那张香谱。纸张有些脆,
边缘微卷,像是被人反复触碰过却从未使用。
香谱中央的标题只有两字:“借命”不是典型的香名——更像是心事。
下方谱文却只写了前两句:“赤灵引火,灰留未尽。”再往下,便戛然而止。
落笔处竟还有轻微笔划起痕,像是中途被人打断,又或写的人犹豫再三,未敢续完。
苏渝将它与那张信纸并排放好。信纸上的字却不是写给她的。——确切地说,信的称呼,
是“第十三位来客”。她愣住了。母亲写道:“若你在某年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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