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某种方位标识?她最后看向我的眼神……那片燃烧殆尽的平静深处,
藏着的不是绝望,是未尽的嘱托!她拼死亮出蜡丸,用生命引开所有人的视线,真正的秘密,
始终藏在那支被田承嗣视为“三钱银子一把”的破铜簪的圆环里!那里面藏的,
才是真正致命的东西!可能是叛军核心的布防?是安禄山真正藏匿财宝的地点?
或是……足以动摇整个伪燕根基的致命情报?田承嗣要的是这个!他嗅到了!
所以他用云娘的尸身来逼我!他认定我知道!
巨大的恐惧和一丝绝望中滋生的、近乎渺茫的希望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战栗。我必须知道!
我必须拿到那支铜簪!它一定还在!田承嗣为了引我开口,绝不会毁掉它!
它应该……还在她的发间,或者被田承嗣的人小心收着,作为最后的筹码……“来人!
来人啊!”我猛地扑到冰冷的铁栏前,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声音在狭窄的甬道里撞出空洞的回响,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要见节帅!我知道!
我知道那簪子的秘密!”喊声在死寂的地牢里回荡,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没有激起任何回应。只有更远处,某个牢房里传来几声神经质的、压抑的呜咽。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汗水混合着地牢的湿气浸透了我的囚衣,
冰冷的贴在背上。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在撞击胸腔。田承嗣会来吗?
他会不会认为我在拖延?或者……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
也许是一个时辰……甬道尽头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不是狱卒沉重的皮靴声,
而是另一种更轻、更稳的步伐。昏黄的牛角风灯光晕下,
一个穿着深青色内侍服、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出现在我的牢门前。他提着灯笼,面无表情,
眼神像两口深井,毫无波澜地打量着我。“裴先生?”他的声音又尖又细,
带着一种宫人特有的平板,“节帅有令,你既已知晓,便随咱家来吧。”牢门打开。
我拖着沉重的镣铐,踉跄地跟在那宦官身后。他手中的灯笼在湿滑的石阶上...
评论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