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去抠那锈死的盒盖。指甲在粗糙的铁锈边缘划过,带起细微的刺痛。
铁锈特有的、带着金属腥气的尘土味道钻进鼻腔。终于,“咔哒”一声轻响,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盒盖被我生硬地撬开了。预想中折叠的纸条没有出现。
盒子内部的空间很小,几乎是立刻,一张对折过的、触感硬挺的纸张就映入眼帘。
纸张的质地很特殊,是那种医院里常见的、印着浅蓝色横线的报告单用纸。
纸的边缘微微泛着黄,折痕很深,似乎被反复打开又合拢过无数次。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比窗外深秋的冷雨还要刺骨。
指尖冰凉得几乎失去知觉,带着一种近乎自虐般的迫切,我屏住呼吸,展开了那张纸。
视线首先捕捉到纸页顶端那个冰冷、权威的医院名称标识。紧接着,
是几行清晰打印的诊断术语。那些字像烧红的烙铁,
屿****年龄:16岁****诊断结果: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高危组)**诊断日期,
赫然就在他高二下学期开始刻意疏远我的那个初夏之前!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扭曲、冻结。
窗外的雨声、房间里昏黄的灯光、甚至我自己粗重的呼吸,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世界只剩下那张纸,和纸上那些冰冷残酷的铅字,它们化作无数细小的冰锥,
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扎进我的大脑,将过去所有困惑的碎片瞬间击穿、串联。原来如此。
那个燥热午后他触电般的闪避,那些课间独自望向窗外的沉默侧影,
放学时近乎仓皇的逃离……所有那些被误解为疏离、冷淡、甚至少年心性无常的举动,
此刻都找到了一个残酷的注脚。他不是在推开我,他是在推开一个可能被绝望沾染的未来。
在我浑然不觉、甚至赌气埋怨的时候,他正独自一人,站在命运投下的巨大阴影里,
无声地承受着灭顶的洪流。视线被滚烫的液体模糊,纸张在指尖剧烈地颤抖,几乎拿捏不住。
就在这时,一小片轻薄的东西,从展开的报告单里无声地滑落出来,打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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