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记得,谢家丫头也抄过这经。"太后忽然将经书掷向香炉,火星溅上沈知意手背,
"可惜字迹太艳,像她脖子流出来的血。"沈知意膝行接住经书,
袖中银针悄无声息刺入虎口。疼痛让她眼底泛起恰到好处的水光:"妾身愚钝,
只听闻谢贵妃是急病去的...""急病?"太后冷笑,镶翡翠的护甲刮过她耳垂,
"就像德妃的茶毒,兰嫔的滑胎?"老妇人突然掐住她下巴,"沈贵人,
你可知先帝时的美人骨是怎么制的?"殿外惊雷炸响,
沈知意看见太后眼底映出自己的脸——苍白如宣纸,唇角却抿着朱砂般的血痕。
她缓缓展开经书末页被火燎过的角落:"妾身只知,美人骨易碎,不如沉香木经烧。
《楞严经》说,破妄显真...""你懂梵文?"太后松开手,
经书扉页的焚文注释正泛着金粉光泽。"家父曾是古籍贩子。"沈知意将额头贴在地面,
露出后颈处淡青的胎记,"妾身认得些残章断简。"熏香突然换了甜腻的鹅梨帐中香。
太后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抚过她胎记:"三日后哀家寿辰,你来侍墨。"老妇人转身时,
一串佛珠落进沈知意袖中,十八颗菩提子都刻着细小的谢字。暴雨冲刷着宫道上的血迹时,
沈知意正在数佛珠上的刻痕。第七颗菩提的"谢"字多了一横,
与她记忆中谢府祠堂的匾额分毫不差。抬轿的太监突然踉跄,
她瞥见积水里浮着片杏黄衣角——是春桃临死前穿的衣裳。"贵人当心。
"新拨来的宫女拂绿扶住轿辇,手心却有意无意按在她小腹。沈知意反手扣住少女腕脉,
三息之间摸出滑脉迹象。她忽然想起今晨皇后赐的锦缎,那上面的沉水香混着极淡的麝香。
"去兰嫔的缀霞宫。"沈知意摘下发间金累丝红宝簪插在拂绿鬓边,"这颜色衬你。
"兰嫔正绣着婴孩肚兜,见人来急掩微隆的小腹。沈知意抚过皇后赏的云锦,突然剧烈咳嗽,
帕子上猩红点点:"妾身福薄,用不得这般贵重的料子..."当夜三更,
缀霞宫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沈知意站在自己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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