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停歇地呼啸、盘旋,抽打着一切敢于露头的活物。它们钻进衣领袖口,摩擦着皮肤,
带来细密而持久的刺痛。日头悬在当空,毒辣辣地泼洒下来,空气被炙烤得扭曲晃动,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滚烫的灰烬。我,寒刃,就站在这片死寂与酷热的交界处。
脚下是绵软的沙丘,前方不远处,几具沙匪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歪在沙地上,
暗红的血早已被贪婪的沙砾吸吮殆尽,只留下几块深褐色的、肮脏的污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与沙尘混合的怪异气味,浓得化不开。我的剑,名为“孤寂”,
此刻斜斜垂在身侧。几滴粘稠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珠,正沿着那狭长冰冷的剑刃,
极其缓慢地往下滑落。它们凝聚在剑尖,拉长,最终承受不住重量,“嗒”一声轻响,
砸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坑。我抬起手,
拇指指腹缓缓擦过剑刃上残留的血迹。动作熟稔,如同擦拭一件心爱的古玩。
那粘腻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带着生命最后一丝不甘的余温。我面无表情,
将那抹刺眼的猩红凑到唇边,舌尖极快地一舔。腥咸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这味道,十年了。它早已不是味道本身,而是一种烙印,
一种确认,确认我存在的方式。十年。足够让一个懵懂少年,
被彻底打磨成主人玄麟王爷手中最锋利、最冰冷、最听话的武器——寒刃。这个名字,
连同它所代表的一切:绝对的服从、情感的荒漠、对死亡和鲜血的麻木,
早已深深嵌入我的骨髓。我的过去,
那个会哭会笑、会因为母亲病榻前无声落泪而心碎的少年,
连同母亲那双温柔却永远阖上的眼睛,被玄麟用最冷酷的方式,
亲手埋葬在了十年前那个风雪肆虐的冬夜。他救了我垂死的躯体,也扼杀了我残存的人性。
他说,活着,就要像刀锋一样纯粹,像寒冰一样无情。情感?那是累赘,是弱点,
是取死之道。十年磨砺,十年杀戮,我以为我成功了。我以为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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