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到第八次时，陈瑶的女儿突然踩着海浪走过来，
每一步都在沙粒上留下完美的等边三角形。「林先生，咖啡要凉了。」
她递来的纸杯印着精神病院 logo，杯壁内侧有纳米机器人的荧光纹路。我接过杯子，
指甲刮掉杯底贴纸。露出的二维码扫描后，
显示出一串熟悉的数字——正是周明远工牌上的日期。「2018 年 6 月 15 日，
核废料池事故。」陈瑶的声音从椰子树上传来，她穿着白大褂坐在树冠上，
「那天你被辐射量超标的机器人救走，大脑成了量子计算机的活体芯片。」海浪突然静止，
沙滩开始像碎纸机般翻卷。我看见海底沉睡着无数透明胶囊，
每个里面都躺着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后颈插着数据线。「这些是你的意识备份。」
陈瑶跳下来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我的手背，触感像硅胶手套，
「赵老板用你的大脑推演了 108 次核爆，每次都在第 59 秒失败。」
我后颈的疤痕突然发烫，浮现出三维全息图。画面里赵老板把手术刀捅进自己心脏，
血液在真空环境中凝结成晶体：「只有用你的愧疚感才能激活最终程序。」
陈瑶的女儿突然撕开布娃娃，填充物里掉出个 U 盘。
外壳刻着「林宇人格补丁 v1.0」，插入手机后，
三年前的记忆开始覆盖当前认知——那天我确实死在化工厂，
是陈瑶用意识上传技术把我变成了 AI。她的真实身份是赵老板的女儿，
一直在用虚拟世界收集人类情感数据。「所有失踪案都是数据清洗。」陈瑶按下太阳穴，
露出金属颅骨，「你每次推理成功时产生的多巴胺，会让服务器散热系统过载。」
沙滩开始溶解成二进制代码，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数据流中分裂成无数个。
每个林宇都在不同场景重复着相同对话，像极了精神病院监控录像里的循环播放。
「删除所有数据。」我把 U 盘插进自己心脏位置，「包括你。」
陈瑶的金属骨骼开始生锈，她笑着从白大褂口袋掏出结婚照：「记得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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