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马克杯的手指微微发颤。氤氲热气后,那张记忆深处的面容逐渐清晰——樊星,
我的初恋,此刻西装革履地坐在我对面,
腕表折射的金属光泽和他眼底的温度形成一种诡异的对峙。“苗淼,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更低沉醇厚,带着不容错认的熟稔。我下意识扯了扯无名指,
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一年前前,我和前夫并排坐在沙发上,
心平气和地商量着哪天去民政局更方便,像在讨论周末的出行计划。
三年的婚姻就这么结束了,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而我还没习惯指间的空洞。“是啊,
好久不见。”我端起杯子,想借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记忆总是不合时宜地涌来。
十九岁的盛夏,我们在篮球场边相遇。那时的樊星穿着蓝色的篮球套装,
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滑落,笑着把一瓶冰镇汽水塞进我怀里,阳光在他发梢跳跃,
在地面投射出他高大挺拔的倒影,我们躲在图书馆的角落亲吻,在梧桐道上追逐,
以为那就是一生。直到那场车祸。樊星的父亲重伤昏迷,
他一夜之间从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了岌岌可危的樊氏集团的继承人。
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疲惫,争吵也越来越多。最后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抓着我的手腕,
满眼红丝,“苗淼,等我,等我出国回来,处理好一切……”我却甩开他,转身冲进了雨幕。
“我找了你七年。”樊星的话将我拉回现实,他的目光落在我空荡荡的无名指上,
“听说你离婚了?”在这个圈子里,果然没什么秘密。“嗯,和平分手。”我扯了扯嘴角,
不自觉的别过头去,窗外的阳光好耀眼,就像当年午后一样夺目。樊星沉默片刻,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是樊氏集团的聘用书,
我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醒目的位置。我皱眉:“樊总,你没搞错?我三年前就转行了,
现在守着个花室,再不是什么设计师了。”他身体微微前倾:“我需要一个能绝对信任的人,
来负责我的新项目。至于你的花店,地址在H市安福路三百二十七号,每周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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