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坑里打滚的癞蛤蟆!”青年指着浑身泥污、狼狈不堪的林默,对着驾驶座大声嘲笑着,
声音穿透雨幕,清晰地灌入林默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喂,送外卖的,
你这造型挺别致啊!要不要哥帮你拍个抖音?肯定火!”驾驶座也传来一阵附和的大笑声,
车窗重新升起,隔绝了那张可憎的脸和刺耳的笑声。玛莎拉蒂的引擎再次低沉咆哮,
嚣张地喷出一股尾气,迅速消失在雨幕深处,只留下轮胎碾过积水的哗哗声在回荡。
冰冷的泥水顺着林默的头发、脸颊往下淌,流进衣领里。他僵硬地跪坐在冰冷的积水中,
周围是散落一地的、无法再送出的外卖。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试图洗去他身上的污泥,
却洗不掉那刻骨的冰冷和几乎将他吞噬的屈辱感。身体因为寒冷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泥水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就在这时,口袋深处,
那部屏幕碎裂、外壳磨损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老旧直板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发出一阵嘶哑、断续的铃声,顽强地穿透了哗哗的雨声,像一只固执的手,拼命想要抓住他。
林默麻木地、机械地摸索着口袋,手指冻得几乎失去知觉。他掏出那部湿漉漉的手机,
屏幕沾满了泥水,模糊一片。他用同样沾满泥污的袖子胡乱抹了几下屏幕,
勉强看清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为“未知”。他深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都带着冰冷的泥腥味。他用冻得僵硬的手指,划了好几次才艰难地接通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嘶哑干涩,被冷风吹得发抖,还带着一丝呛水后的咳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一个异常清晰、沉稳,带着一种古怪腔调(并非纯正的中文,
但异常流利,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的男声。这声音仿佛带着奇异的穿透力,
瞬间压过了周遭狂暴的风雨声:“殿下。” 这个称呼像一道闪电,
猝不及防地劈在林默的耳膜上。林默浑身猛地一僵,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雨水顺着他僵硬的脖颈往下淌,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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