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世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咒骂声中,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灼热的气。心脏在胸腔里依旧跳得有些快,但不再是恐惧,
而是一种激烈对抗后释放的疲惫感,以及……一丝冰冷的厌恶。张宝山的“对不起”,
恐怕只是迫于警徽威慑力的本能妥协。那声音里的怨毒,浓得化不开。这事,
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和墙上钟表单调的嘀嗒。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从窗外的夜色中渗进来,无声无息地吞噬着一切光线。
外面世界那场闹剧的尾声——警笛的鸣响和发动机的嗡鸣也彻底消失在远处,
死寂重新统治了这幢大楼。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层层漫过我的身体。
我踢掉那双刚才还发挥“神勇”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慢慢走向窗边。
城市的霓虹在远处的夜幕里闪烁,冰冷而疏离。门外似乎隐约传来极其微弱的拖动声,
还有压低嗓门、含混不清的凶狠诅咒。大概是警察押着那一对活宝走了。这短暂的安静,
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粘稠感。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屏幕亮起的光映着我面无表情的脸。业主群早已死寂一片,
再也没有任何关于那场闹剧的消息弹出。没有人声援张宝山那荒谬的要求,但同样,
也没有人敢公开谴责或者声援我。沉默,是一种更深的冰冷。
恐惧的阴影像霉菌一样在沉默中无声蔓延。大家都知道,这对豺狼绝非善类,
今晚不过是第一场交锋。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过,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迹。
张宝山那双被怨毒烧红的眼和刘春梅剜骨剜肉似的狠毒目光,不断在我脑中回放。
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栽了这么大的面子,尤其是张宝山,
那只脚……以他们睚眦必报、毫无底线的秉性,他们会怎么做?下作的手段,
往往是藏在阴影里的。我走到客厅角落,拿起那个一直静静躺着的智能音箱。
纯白的外壳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冷光。我轻轻摸了摸它光滑的顶盖,眼神沉静下...
评论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