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会软软地叫她“妈妈”,
会在她疲惫时用小手笨拙地给她捶背的孩子。此刻,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
里面是死一样的寂静。再也没有微弱的、带着痛苦和绝望的呼吸声。
再也没有偶尔的、如同小猫呜咽般的呻吟。再也没有……生命的气息。就在几个小时前,
在她跪烂了膝盖、额头磕得鲜血淋漓,终于从那个冷漠无情的保姆手里,
求来半碗浑浊的米汤时……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儿童房,看到的却是陆沉。她名义上的丈夫,
小宝生物学上的父亲。
地扶着那个穿着精致小西装、面色红润、正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牛奶的男孩——柳如烟的儿子,
陆沉心尖上的宝贝疙瘩,陆子轩。而她的小宝,蜷缩在房间角落里那张冰冷的小床上,
小小的身体因为高烧和极致的虚弱而微微抽搐着,枯瘦的小手无力地伸向陆沉的方向,
嘴唇干裂发白,翕动着,
却只能发出微弱到几不可闻的气声:“……爸……爸……饿……”那微弱的声音,
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周疏月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然后,
她看到了自己手里那碗浑浊的、带着厨房油污的米汤。一线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希望,
在她绝望的眼底挣扎着亮起。她几乎是扑了过去,想把碗凑到小宝嘴边。“小宝!米汤!
妈妈求来米汤了!快喝一口!喝一口就不饿了!”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
就在碗沿即将碰到小宝干裂嘴唇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戴着昂贵腕表的手,
猛地伸了过来!啪!一声脆响!那只手,带着嫌恶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狠狠地、精准地打在了周疏月的手腕上!剧痛传来!周疏月的手猛地一抖,
本就端得不稳的半碗米汤,瞬间脱手飞出!浑浊的汤水在空中划过一道污浊的弧线,
如同她彻底碎裂的希望。哗啦!碗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浑浊的米汤泼溅开来,
溅湿了昂贵的地毯,也溅湿了周疏月早已被绝望浸透的裤脚。她僵在原地,
保持着那个递碗的姿势,手腕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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