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道两侧的红墙被积雪覆盖,失去了往日鲜艳的色彩,如同我此刻的心境,一片灰白。
我想问他,想得到一个答案。是否还记得当年冰河中的生死与共?是否对我,
终究有那么一丝一毫,不同于其他臣子,
甚至不同于他东宫里那些精心豢养的金丝雀般的情愫?远远地,他来了。
披着华贵无比的玄狐大氅,身姿挺拔,在雪地上投下一道修长而孤冷的影子。
风雪似乎都为他让路,他步履从容,比这漫天飞雪更显寒意逼人。他在我面前停下脚步。
目光先是落在我肩甲上未化的雪,又扫过我被寒气浸得发青的脸,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
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波动,只有毫不掩饰的嫌恶和……不耐。“沈清漪。”他开口,
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比这腊月的风更刺骨,“你如今位高权重,更该谨守臣子的本分。
莫要再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平白……惹人笑话,也失了体统。”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但他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忽然微微倾身,靠得极近,那带着龙涎香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温热,却让我如坠冰窟。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却字字诛心的音量,
清晰地说道:“你这种女人,满手血腥,只知打杀,浑身上下哪有半点闺阁女子的温婉?
这辈子,能远远看着孤,已是孤念在往日情分上的恩赐。”他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嘲讽。
“说到底,你只配——跪着给孤擦剑。”风雪声,心跳声,似乎在那一刻,全都消失了。
世界一片寂静,只剩下他冰冷刻骨的话语,
和我左膝上那阵撕心裂肺、几乎要让我跪倒的剧痛。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冻住的雕像。
看着他直起身,毫不留恋地转身,那玄色大氅的下摆卷起细碎的雪沫,
决绝地消失在朱红宫门之后,没有一丝迟疑。膝盖的旧伤疼得我浑身发冷,牙齿都在打颤。
但比身体更冷的,是心口那片瞬间荒芜、再也捂不热的冰凉。原来,我沈清漪十年沙场浴血,
无数次九死一生,用命换来的赫赫战功和无上荣宠,在他太子萧煜的眼里,自始至终,
都只配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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