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凉,带着。」那暖炉是银胎填珐琅的,握在手里能暖到心口,玄甲却没接,
只是垂着手:「属下执行任务,不便携带累赘。」「累赘?」殷昼笑了,
指尖在暖炉上敲了敲,「你膝盖上的旧伤,是去年罚跪冻出来的吧?冻坏了,
谁替本座清污尘?」玄甲的喉结动了动。去年隆冬,他因放跑了个暗桩,
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雪灌进盔甲缝隙,膝盖冻得没了知觉,后来发了半月的热,
还是殷昼让药童送了罐虎骨膏来。他没敢提这段,只垂着头:「属下无碍。」殷昼没再坚持,
把暖炉放回案上。炉身碰着砚台,发出轻响:「去吧。别让血溅到账房里的账本,烧干净些。
」「是。」玄甲退着走出殿门,廊下的雪被风卷着,扑在盔甲上,发出「簌簌」的响。
他走到转角时,忍不住回头望了眼 —— 书房的窗还亮着,殷昼的身影映在窗纸上,
正低头用银簪拨弄烛芯,指尖的银辉在暗里闪了闪,像颗落了地的星。
城西的柳条巷藏在京城最脏的角落,青石板缝里渗着黑水,踩上去能听见「咕叽」的黏腻声。
劣质煤渣烧透的焦糊味裹着污水沟的馊气,往鼻腔里钻,连风都吹不散那股子腌臜。
巷口的老槐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个破灯笼,里面的烛火早灭了,
只剩个空壳子在风里晃。玄甲把头盔放在槐树根下,粗硬的短发被风吹得乱翘。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到下巴上的胡茬 —— 早上没来得及刮,扎得慌。
这张脸没人敢记,三年前跟着殷昼做事,见过他真容的人,骨头都早化在乱葬岗的土里了。
他贴着墙根走,鞋底碾过碎砖时没发出半点响。巷尾的野猫缩在垃圾堆里,
琥珀色的眼盯着他,连尾巴都没抬 —— 玄甲身上的冷意,比夜里的霜还重,
惊得活物都不敢动。走到第七户门前时,他停了停,指尖按在门板接缝处。
那门板是劣质的松木,边缘已经开裂,能看见里面的蛀洞。内力往指端聚,「咔哒」
一声轻响,门栓断得利落。玄甲推门时,用袖口裹住木轴,把「吱呀」声压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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