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水翻涌,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想起小时候,沈文轩总陪我在苏州的河边放风筝。
有一次我的风筝线断了,飘到了河里,他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捞,上岸时浑身湿透,
却笑着把风筝递给我:“清颜,你看,没坏。”那时候的他,眼里满是温柔,
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姑娘,你没事吧?”旁边一位老太太递过来一块手帕,
她手里抱着个襁褓,里面的孩子睡得正香。“看你哭了半天,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我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谢谢您,阿婆,就是有点想家。”“乱世里,
能活着就不错了,想家也回不去啊。”老太太叹了口气,摸了摸襁褓里的孩子。
“我家在徐州,被军阀占了,房子烧了,儿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能带着孙儿去上海投奔亲戚,能不能找到还不知道呢。”听着老太太的话,
我心里忽然好受了些。原来在乱世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我的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秦翰之前给我的饼干,递了一块给老太太:“阿婆,您吃点东西吧,
路上还长着呢。”老太太接过饼干,连声道谢,掰了一小块放进孩子嘴里。
看着孩子咂嘴的模样,我忽然想起秦翰——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是他递给我饼干,给我工作,
让我和母亲有了落脚的地方。之前我总觉得,我对他只是感激,可现在静下心来想想,
好像不止如此。记得有一次,我在账房里算错了账,被秦翰指出来,心里又急又愧,
忍不住掉了眼泪。他没有说我,只是递给我一块苏州糖糕,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改过来就好了,别哭,哭了账也不会自己对。”那时候他的语气,没有嘲讽,
只有温柔;还有上次军阀来抢布行,他拉着我躲进仓库,把我护在身后,说“别怕,
有我在”。他的手很暖,让我觉得很安心。原来不知不觉中,
秦翰已经在我心里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我之前一直放不下沈文轩,
不过是执念于过去的美好,却忽略了身边真正对我好的人。船行到半夜,江面上起了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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